我倒不敢说累，但实在也算得上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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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一踱着步走进书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兰若。兰若似乎并没注意到他，自顾自地练字。渐一坐不住了，一会儿站起来晃荡一圈，一会儿又斜靠在沙发上把脚高高翘起，然而兰若专注于笔下的方块字，始终不理会他。

难道他决心要冷战？如此想着，渐一便试探道：“兰若，你心里有气，尽可以对我撒出来，这样不理会我，不单让我难受，对你身子也不好的。”

兰若无声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渐一，说：“你瞒着我突然订了婚，我自然是很难过的，但我知道你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心里没有气，也就谈不上撒气。至于不理会你，更是没有的事。我专心写字，所以不说话。你一问我话，我这不就答了吗？哪里不理会你？”

渐一没想到他这么认真地答话，琢磨片刻，说：“你这番话看似通情达理，其实仍旧是生气呢。”

他说话的声音挺大，兰若笔尖一颤，好好的一个字就这么写歪了。他忍不住把笔一摔，扶住桌子不吭声。

渐一说：“你瞧，笔都摔了，我就知道你生着气呢！”

兰若压抑着情绪，从书桌后走出来，朗声说：“我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我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渐一皱起眉头：“你这话本身就不对。你生气是对的，不生气也是对的，但明明生气了却装出不生气的样子，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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