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爱我哥。”

-----正文-----

我没有刻意要拿父亲的画跟我哥的比较，只是看久了总会情不自禁地联想起我哥的画来。就像我哥看到父亲的画时会有如此迅速直接的反应，我哥的画其实和父亲的画也有一些精神相通的地方。

虽然我哥说过没有人的画会真的像父亲，但我哥的画像是依附于我爹这根大树干上生长出来的一个分支，种子落在土地里又有了全新的生命力。

而所有相似的既视感全在眼前这张速写里说通了。

他们拥有相似的对爱的表达方式。这些画都是线条简单精准，唯有眼睛里盛着很用力的感情。看上去是画里的人在用很深情灼热的眼神看着画家，实际上这眼神也体现了画画的人深沉丰富的感情投射。

我爹很爱我妈。

我哥很爱我。

当我妈走进来的时候我没觉得意外，甚至我还刻意往我哥身边挨了挨。

我妈像是知道我们一定会在这里一样笃定地出现在这个房间。不过我妈的目光没注意我们，或者说故意忽视了，而是越过我和我哥落到那张速写上。

我妈的眼神熟悉亲昵得像是这么看过了一万次，可是这第一万零一眼依旧可以让她的目光变软，同时却又变得和画里一样深情灼热。

我有些愣神，我哥悄悄地勾起我的手。

“他画下这幅画的时候，我刚刚爱上他。”我妈盯着那张快要褪色的速写，轻声开口，“每次看到，我就感觉又回到了最开始爱上他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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