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痛苦的是，当你相信真的没有人可以信任了。”

-----正文-----

离京前，绥流来了一趟，那些旧事他和云钰都决心瞒着，因而怜玉见他来还十分讶异，那时少年正挨着床榻边坐着，神色怏怏捧着手中的热茶，绥流一见便心疼得扑在他身旁，心底连云钰都恨上了。

可他毕竟还记得自己来干什么，虽然现下恨，但云钰却是现下唯一个能毫不犹豫护少年周全的人，即便别人也敢抛掷真心，绥流也只敢信他。因这份信任和他所看见的可能性，他今日才要过来说些什么。

他对怜玉说的话十分老套，第一句是：“我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里无非一男一女，难得的是，这份与感情相关的故事发生在妓院里，发生在客人和妓子间。

“还没有萌生喜欢的念头就被迫尝试情爱，没有选择地被喜欢和讨厌，整个人生就是在等待，等待选中，等待抛弃。”

“婊子无情，只知道形形色色的人，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一旦相信了，便会开始痛苦。”

绥流说完前面一句，却又坦然笑道：“但你仍然可以选择相信。”

怜玉下意识屏气，低低一声：“为什么？”

绥流的手指柔软拂过他的额头，轻点三下：“因为最痛苦的是，当你相信真的没有人可以信任了。”

“阿翡，你有信任的人吗？”

他们的视线都落在窗纸上印出的那节人影里，绥流扶着怜玉黑亮的长发，瞳仁也亮得惊人，他道：“你可以勇敢地再相信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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