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们需要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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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上，她叫酒保又给自己倒杯酒后，就低头看着橡木台平直的纹理。旅馆的地契已交接。床垫连同上面的床罩都被扒了下来，堆在布满灰尘的地上，像遭子宫遗弃的胎膜。这么多年待在游戏里，看程序设定的人物早厌烦透了，但没想到地产易主的过程却无比真实。除了文件上粗糙的公章，其他东西与在外面的处置方式一模一样——没完没了的看房客，杀价，税务局，土地局，比蜗牛还慢的办事员。设计者把真实与虚假的边界模糊到了极致，竟然还两边都能讨好。

奇迹。不是每个人都能讨好另一个人。

她一边喝雪利酒一边看隔壁舔在杯口的火焰。酒保在为新到的顾客炫技。她心里这样想。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不期然来到她面前。

晚上好，他说，嘴角带着笑容。

哦，是你啊，她冷冷地说，没请他坐下。

他穿着一件类似演出服的套装，淡紫色坎肩，同色的裤子。和往常一样，像个为众人表演戏法的小丑。不是参加生日会的那类普通的，而是从踩钢丝的同事头上跳过去，吓得人脑瓜摔裂的那种*。总会有这种事发生，一个活人从另一个活人身上跳过，仿佛看见了晦气的火盆，于是被跨越的就成了死者。据说远古时代，神官也会杀死神官，一旦后者的体力不再能胜任献祭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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