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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半梦半醒之间眯着眼看到梁涿埋在我腿间的黑色脑袋，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抓着梁涿的头发拽起他的头，正对上梁涿苍白得不像话的面颊，又对上他狼一样带着凶狠和戾气的眼睛。我吓得松开了手，后背有种发麻的凉意。我一瞬间就又回忆起梁涿之前发疯的样子，只是这一回梁涿瘦了不少，瘦削的面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浸在凶气里。

我哆嗦着手指向后缩了缩身子：“哥哥……药、吃药……”我手指着自己裤子的方向，梁涿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梁涿的嘴巴已经离开了我的大腿，但我依旧能感觉到自己腿根处隐隐发痛。他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贴近了我的面颊，在想要亲我时被我偏过头躲开了。我颤着嗓音开口：“哥哥……别这样……”

梁涿的唇停在我的脸边半掌的距离处：“弟弟，亲亲我……我不乖吗？”

我缓缓转过头，直直望进梁涿的眼睛里。他整个人和乖扯不上半点联系，不论是额间的青筋还是眼眸中密密麻麻的红血丝都透露出他正在发病。梁涿放在我腰间的手在克制不住地发抖，粗重的呼吸人他看上去像是一只没有理智的、会撕咬人血肉的野兽。

我看着梁涿，觉得有些可悲，却不知道是为梁涿还是为我自己：“哥哥……”我太愚蠢了，梁涿不能不吃药，他是疯子，还是个发起病来不可控的、没有理智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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