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焉，齐嘉

-----正文-----

1 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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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嘉在继母的房间见到逃回来的夏光，继妹正伏在母亲膝上哭。

“你来做什么？”继母抬头瞥他，语气不快。

“我来见表哥。”焉嘉回。

夏光隔着会客的小桌坐在继母另一侧，脸色阴沉。他回来得匆忙，一路上颠簸逃窜，弄得很是狼狈。事发突然，继母一向讲究也未来得及唤人替他倒茶，夏光的手孤零零地放在小桌上，白玉桌面衬得他很脏。

“表哥。”焉嘉到他跟前半蹲着。夏光没抬头，垂着眼睛看他。

焉嘉听说夏光回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房里午休，因而此时只着睡衣。他性子散漫，私下不爱受拘于宫廷礼数，午间小憩便只脱了外衣和包裤，留下里面松垮的平纹亚麻衬衣做睡衣用。衬衫裁剪得宽松，袖子肥大，下摆极长，焉嘉蹲下来便拖到地上。

继母的房间铺了深红色绒毯，夏光垂眼看他，像在烈火里见着一只白鸽。

焉嘉摸上他搁在桌子上的手。

“之光。”他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喊他。

“行了，你们都走吧，别留在我这里碍眼，”继母站起来，“你回来的事情，还有和小妹的婚事，都等公爵狩猎回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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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嘉和夏光穿过后庭的走廊去用焉嘉房里的浴室。三年前公爵再婚，他就从儿时的房间里搬了出来，现在独居在侧边的白楼里。花园里种了黄水仙，四月开得正旺，阳光下金灿一片，看得人晃眼。一个青年在一旁的阶梯上读书，短发，太阳直射下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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