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做的一个梦。

-----正文-----

备注：基于那个谁的台词“血缘就是如此暴力，把毫不相同的人绑在一起。”

——

因为分别时年龄太小，安格勒斯兄妹对彼此的记忆并不多。

列里贝德年龄大些，印象深些。他记得自己的父母的葬礼，记得他如何牵着妹妹，跟在那两具漆黑的棺椁后。他记得妮克尔的眼睛和头发，记得她奶声奶气地叫他哥哥。他也记得在被养父母带走前，他冲进妮克尔呆的玩具室，对年纪太小不明白正在发生什么的小女孩儿说：我会去找你。

妮克尔，与哥哥相反，她几乎完全不记得她原来家庭的一切了。她小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有个哥哥，因为她隐约能记起这样一个画面——她和一个男孩儿在夕阳里，无言地坐在秋千上。她屡次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想唤他“哥哥”，可她始终没有说出口，所以他始终没有把视线移向她。她不记得他的名字，不记得他的样子，不记得他是否真的存在——后来她相信了所谓哥哥只是她把梦境当成真实的错觉，她相信了她孤身一人，举目无亲。

我是你的哥哥。金发的青年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迎着她探究的视线，怀疑的眼神，手伸进公文包，手指摩挲着里面的纸张：证明他们是兄妹的证据。

可是他的妹妹没有说出质疑。她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做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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