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细雨雾天，盘山公路被雨浸润黑得发亮。困倦的赵松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按开收音机，他拐过大弯，灰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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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细雨雾天，盘山公路被雨浸润黑得发亮。困倦的赵松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按开收音机，他拐过大弯，灰白的天空和连绵的山峦在眼前展开。

“想必各位私家车主都在小学课本里学过《旅鼠之谜》，旅鼠在数量急剧膨胀后会变得焦躁不安，然后跑到海边集体自杀……”

赵松调低了收音机的音量，按下车窗，指着荒山：“那顶上原来有一棵松树。”

副驾驶上的赵倩倩努力探头往外看：“竖着长？”

“不是。横着，像一片云。”

二

赵倩倩坐在窗边，朋友的抱怨丝线一般缠着脑袋，听得她眉头发紧。

“叔叔一点也不急？”

赵倩倩拨着饮料杯里的塑料吸管，“着急也没用。”

“也不催结婚吗？”

赵倩倩站起来：“我上个厕所。”

赵倩倩洗手回来时，自己的位置上已经坐着别人，他转过来看赵倩倩，脸上笑着。

“倩倩？”

赵倩倩点点头，看着他起身给自己让出位置，她不声不响地走进座位，扭头看着窗外，电线杆上站着两只灰雀。

“是不是耽误你们吃饭了。”他说。

朋友连连摇头：“不会，你一个人吗？”

“有朋友一起。”

“要不要拼桌？很久没见了。”朋友说。

赵倩倩托着腮凝注鸡肉河粉，九层塔被热汤汆成深色，香味愈发浓郁，赵倩倩往河粉里挤了半块青柠。四人桌的三个角还在畅谈，她喝了口汤，丰富的香料气味直往鼻腔里钻，她挟起九层塔，把深绿的茎秆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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