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正文-----

正午，阳光正好。

言冰云正对着门跪坐在地板上，房门虚掩着，阳光透过那条缝斜射进屋子，打在他的眉眼上，逼着他眯了眯眼，有点刺眼。

身前桌案上的凉茶茶盏震了震，言冰云眉毛一抖叹气道:“来了。”

紧接着，王启年推开门，数百官兵一拥而入，把他团团围住，有两个人上前从身后把他两臂桎住。

意料之中范闲恨他，可亲眼见着范闲连抓他都不愿亲自前来，心脏像是被人攥着，狠狠捏住又放开。

言冰云心下酸涩，手腕也被锢得生疼，前倾着身子，歪歪斜斜地站起来，朝王启年苦笑着:“你知道的，我不会逃。”

没等他反应，王启年便抬手箍了他那一巴掌:“小范大人说，这是您应得的。”

王启年收了向来的戏谑，这一掌用得重，“啪”得一声刚落，他左边面颊便高高鼓起，指痕分明。

这是一个叛徒应得的。

2.

言冰云没被带到鉴察院天牢，他双手被绳子在身后缚住，一路送到范闲卧房，被人摁着跪在范闲面前。

彼时，范闲坐在椅子上，手指无规律地在红木桌子上“咚咚咚”敲着，落在言冰云耳里，亦然一副砍头协奏曲。

王启年眼神在这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打量，神色复杂。见范闲对着言冰云脸上的指痕发愣，便领着人出去，顺便贴心地把门带上。

“过来。”

言冰云眉目依旧冷清，却乖顺地跪着用膝盖走过去。直到范闲下首，范闲曲着膝盖顶在他肩膀上，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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