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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他飞快地划过竞赛作业最后一题的最后一个字。凌晨。

他手中百乐的墨线已经到了大拇指指腹处，后天上午这只笔就用完了。

明天，明天有考试。上午五节课，下午是竞赛和数学考试。

那不用等到后天了，明天晚上它就要灯枯油尽了。

他再迷瞪过来时，已经倒在床上了。

好像架杈子的棉絮，又软又棉，松松散散。头上伏了一块重铁，头低在哪里，就可以恬然而去。

毕竟两点半了，那磕头的困意也过去了。只留下吹干了的疲惫和空泛小巧的哈欠。

米色的织缎窗帘变成了很浓郁的一团浓黑，好像有幢幢的人影。除了远处车来时的一束很快的黄光，什么声音也没有。黑色鼓出了一个包，高层的凉风吹进来，窗户没关，像他指尖一样的凉。

他就突然好伤心，委屈又憋闷。有点想叫，想跳舞，想sex 。

就是难过。

明天下午四点到六点半考数学。

他的座位号是0118，18么，十八名啊。1264个人，全省最好的学校的零班啊。虽然这个班连统考也不屑参加。

其实还行吧。

其实不行。这是最好的学校，但不是唯一最好的学校。他是优秀的学生，但不是唯一最优秀的学生。18名。18，以前初中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年纪前十，虽然没有一次是年纪第一。

零班。自从有这个班开始，他就在这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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