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文-----

回到出租屋，茶几上乱堆着一些杂志、纸巾、充电器等杂物，白炽灯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床上的凉席也有些皱巴巴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平整，让人心里也不平坦。

冯贵和找出睡衣拿给李翠兰，“去洗个澡吧，天儿 这么热，洗个澡舒服些。”

李翠兰茫然的接过睡衣，缓慢踱步进入了浴室。

水流顺着她的发丝，流过胸部，流过腹部，那上面布满了针孔还有淤青，她轻轻抚摸着，这些疤痕，换来了什么呢？什么也没有。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李翠兰听见冯贵和打电话的声音逐渐拔高。

“砰！”门被大力关上。李翠兰关上了水龙头，静静蹲在浴室门口。

“我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你看看你们这几个月，工作也辞了，钱也要用完了，怎么，二十多岁的人了还等着我来养你吗？”冯母的声音经过电流的传播变得更加尖锐，刺耳。“不是我说，那个李翠兰生不出来就算了，有必要花那么大价钱去做那么多手术吗？”

“妈，我们自己会养活自己，不用你管。”冯贵和强忍着不破口大骂，“而且，这些日子我们没花您一分钱！您计较个什么劲？”

“呵，是，是没花我一分钱。那我没帮着你们找中医吗？没帮着李翠兰想治好吗？你心里就只有李翠兰！”冯母咄咄逼人，“你知道妈身边有多少人都抱上大胖孙子了吗？这个李翠兰连屁都放不出来一个！是要让我们冯家绝后吗？趁早离了得了，我们冯家不养这种吃白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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