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本不该叫央金，因为这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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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金本不该叫央金，因为这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和被晒得像小黑狗一样的格桑不同，虽然是个男孩子，央金的样貌是少有的秀气，说这是遗传了他的阿妈。央金的眼角有一颗很淡的，很小的痣，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老人们说那是女命男投的意思。

央金的阿妈是个疯女人。他阿帕不知从哪娶了她，村子里也没有办过什么喜宴，就突然稀里糊涂地多了一口人出来。央金三岁的时候疯女人上了吊，处理后事的的时候才发现女人肚子里还有一个没来的及生出来的。村里都说晦气，连带着谁都不愿意去他们家。村子小，流言传得飞快。后来央金阿帕喜欢上了喝酒，家里的事一股脑地都由央金担着。因为这件事，小孩子们也不喜欢和央金玩儿。 格桑每每路过央金家的帐子都看到他在独自照顾羊。

格桑是唯一一个愿意亲近央金的。他几次放羊遇到央金，看到他从袖口露出的伤——青的紫的，还泛红的，和结了痂的。从那以后他放羊总带上央金，或者干脆替他放；阿妈做的吃食和酥油也总会偷偷匀出一份。

这件事他不敢告诉他阿妈。就像村里许多人一样，阿妈对央金一家的态度不算的好，私底下一再让格桑走远些，怕沾上晦气，沾上些不男不女的东西。要说魔鬼是凡人最怕的事物，那央金一家在阿妈眼里就比魔鬼好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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