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他们已经死了

小血腥

-----正文-----

我的心脏借着那一点温度在我的胸腔里旋转跳跃。

对我来说，它实在是太小了。

我问他：“他们杀死你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很疼。”他轻声道，柔和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里回荡开来，“可我还是活下来了，这就很好了，不是吗？”

“那一点也不好。”我摇了摇头，“我知道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群老鼠在我活着的时候啃食我的身体，那些黑蚂蚁还要蛀空我的骨头，从上面流下来的冒着白烟的水要把我融化。就像这样。”

“那些死掉的婴儿和碎掉的尸块，它们也很疼，不是吗？我看着老鼠把它们吃掉，最后连骨头都不会剩下。”我说。

“它们不会觉得疼的，因为它们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死了。”他摇摇头道。

他抬起头，看着圆拱形的水泥墙顶，“这片水道之上就是C国的科研中心。他们培养婴儿，用他们来试验最新的技术，那些婴儿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干这个的，他们甚至算不上人，所以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关系。”

“一小部分婴儿会幸运地长大，他们也许可以活上几年，十几年，最终也会死去。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人在丢弃尸体的时候会为了防止下水道的堵塞而把他们切成尸块。无论是死婴还是尸块，他们终究都是要到这里来的。谁也逃不掉。”

“万幸的是，”他转头对我一笑，漂亮的眸子里微光流动，“万幸的是，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什么痛苦了。而且，这儿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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