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天象，”她说，“知汝携故人之子前来寻我。我即潭灵。”

-----正文-----

01

那人是潭灵头一次亲眼见到的活人。那人从那瀑布上摔下，落入潭灵的本体，一泓深潭中，皮肤上都是淤青和擦伤，整个身子又软又冷，但胸膺里那颗热腾腾的心还在跳动。潭灵于是把她从水里托上去，托到可以让她呼吸的空气里，托到岸边一个阳光照耀的暖处。潭灵用自己的灵力修护她的脉道，治愈她的内伤，把堵塞她气道的水拿走。这人在它的灵气中恢复了元气，呼吸变得顺畅，脉流变得和缓。这时鸢鸟午睡醒了，飞过来，惊讶地问潭灵：“哪来的人啊！”

人？这就是人吗？

“是啊，这就是人！”鸢鸟说着，化为了人形。很多年前，鸢鸟为了能混迹人形，学会了如何化形成人。潭灵没有学，它不想离开这里，不想混迹人间，它觉得自己不需要学习如何化形为人。

“虽然你不会化形，但变个虚象也可以啊，”鸢鸟打量着潭灵，说道，“你这样不可名状的模样会吓到这个人的。”

为什么要顾及这种事？吓到她有什么不好？吓到她，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接近这里，不是很好吗？

鸢鸟绞尽脑汁地想着反驳的话语：“啊，可是……”他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突然，他们一起听见了这人喉咙里发出的咳嗽声。鸢鸟看着潭灵，再度劝道：“你还是不要吓唬——”他还没说完，潭灵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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