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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了，杜阳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突然想起来以前的事。

他曾经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给老板打工，副业写小说。

他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波澜，唯一不平常的，可能就是支离破碎的家庭。

小学六年级，父母离异，初三的时候，母亲出车祸死了，高一那年，父亲带着重新组建的家庭去了国外，留下一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钱和几句尖酸刻薄的话。

那时候他想，已经没什么可以惧怕了的，哪怕是死亡。

今天不是什么大日子，小区里却还有孩子和家人一起放烟花。黑色的天幕上盛开着的花朵转瞬即逝，温暖也凉薄。

“杜阳？杜阳？拿条浴巾给我，我忘了。”

向黎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可能是由于水汽，听起来不那么真切，倒是打断了杜阳的思绪。

扬声应了一句，杜阳慢悠悠的飘进了卧室，在一堆堆起来的小山丘里找到了向黎的浴巾。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朝浴室走去：“我说向黎，你能不能收一收你的衣服，乱糟糟的你也不嫌烦心。”

“有啥烦心的。要是心烦看啥都心烦。”

“歪理。”杜阳笑了一下：“你就是懒得弄。”

向黎哼了一下，从小窗里接过浴巾，难得没回嘴。

水汽弥漫着，缭绕在杜阳的身上，潮湿的感觉让他有了点还活在人世的错觉。

他竟然有了些许的睡意，打了个哈欠，走到沙发旁边，蜷缩成一团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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