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结果的瞬间,冯源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冯源感染了h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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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冯源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站在人来人往的疾控中心大厅里,他的人生仿佛被按了静止键,时间和空间,触感与知觉全部消失,那张薄薄的检测报告从指尖滑落,被匆忙路过的行人踩上脚印,却不能抹去那个简单却刺骨的结果:
HIV — 阳性
从两个月前的那场噩梦算起,他几乎每周都来疾控中心检测,之前由于在窗口期,检测结果都是阴性,那是由于病毒在体内还没有产生抗体,并不能被检测出来,可是今天这个结果,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在脸上狠狠盖上了“感染者”三个大字。一切都变得刺眼起来,窗外的阳光、充满消毒水味的空气、对面行人闪避的眼神,化成一根根无形的银针,把他像标本一般钉在那块标注着AIDS的软木板上。
冯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锁了门,把衣服脱光走进浴室开始洗澡。温水从他略长的额发间滚下来,浸润了疲倦的眼眶,那里的眼泪似是已经流干,无论怎么刺激,也只能泛起苦涩的红痕。这个月他的体重掉了将近二十斤,原本就偏瘦的身体愈加嶙峋,蹲下来的时候,身后的蝴蝶骨像要扎破皮肤伸出来的枯枝。他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像一丛被大雨浇灭的篝火。
两个月前,他被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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