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如鸿毛的百两银
-----正文-----
楔子:大明末年,朝廷腐败不作为,民不聊生。七十二路农民起义,杀富济贫之事时常有之。
1:
隆冬时节,九溪村不少人家屋檐下都挂了半尺长的冰凌。傍晚,天又开始下雪了。入夜不久,西北风刮得更大,枝上积雪纷纷飞落,再一次卷入无边无际的风雪中。
“咯吱咯吱”,一连串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响在村口。这样寒冷的冬,这样寂静的夜,一个瘦小的身影缩脖含胸,抱着双臂,深一脚浅一脚跑在雪地里,他脑袋上厚厚的皮风帽挡住了耳朵。然而脸颊,鼻子,下巴还是被冰雪冻得通红。
不仅如此,发红的还有他的双眼,一双充满血丝、哀痛的眼睛。
男人似乎跑累了,在背风的墙根下停了脚。下一刻,他把抿在一起的棉衣稍稍敞开些,露出里面用白绸布包裹的东西。那东西贴着皮肉而放,捂得暖乎乎。
“一,二,三,四,五。”就着窗纸透出的昏黄光线,他不放心地数着,数了两遍,总共一百两雪花银。
银子沉甸甸的,可为何捧在怀里感觉轻如鸿毛?
男人长吁一口气,看着白雾在眼前散开。他随手摸出口袋里的酒囊,咕咚咕咚两口,烈酒入喉,烧得心痛。那双红肿的眼睛望进漆黑的夜,嘴里喃喃自语着:“一百两银子?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话音刚落,冷不丁一个苍老的男声传来,语气着实冷淡,问道:“是金铁匠吧?又去城里打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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