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合适。

-----正文-----

夏日狂想

一

“费斯廷格？”

“是。”

“十七岁？”

“是。”

“你爸妈呢？”

“死了。”

“哦……你原来做什么的？”

“打手。”

“你知道我要招个徒弟吧？”

“嗯。”

“好的，”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地向站在那里身材劲瘦的男孩伸出右手，“从现在开始，你便是‘镰刀’的徒弟。”

他伸出手与我握了握。

他说：“荣幸之至，我的老师。”

二

我叫西瓦斯，是个杀手。年龄四十七。

四十七是我们这一行一个很重要的年龄。到了这个岁数，就必须得收徒了——过了五十岁，人就老了。不仅接不了活，还极有可能被仇家杀死。收个徒弟，好歹后半生，杀手们落寞的后半生还有个依托，有个照应。虽然也有不少人徒弟反水，养了白眼狼。但总归还是利大于风险。

老恩斯说遇到个好苗子，给我送到这儿了。十七岁的少年高而劲瘦，目光如鹰。他有一双浅灰色的眼睛，一头有点浅的黑色直发，鼻梁很高，薄唇，尖下巴。这幅长相，真是说普通也不见得，说扎眼又好像满大街都是与他特征相符的人。这样的皮相的确适合这个行当，我思忖。而且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我既没看见强烈的恨，也没发现狂热的爱，只有些冷冷的、凉薄的东西。这真是极好的苗子！爱使人失智，恨使人冲动，而杀人需要脑子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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