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死亡。

-----正文-----

这场雨下了三天，观无便在柴房听了三天的雨，其间汤云来送过几次饭，劝她向汤殷服个软，免得受罪。

这话和雨声一样，听了便过了。

而延魏，在她一句“你且三思”后便再也没出现过，也不知是去三思了，还是趁着雨离开了。

她多少有些失望，分明是为了赌约特意送来清净台的人，却连虚无的巢穴都没能进去，还说什么心悦……简直是笑话，这些人，连“心悦”和“迷恋”都分不清。

果然看错了人。

雨是在中午停的，不多时，妇人鱼贯而入，替她换洗梳妆。

雨后初晴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合上眼，又缓缓睁开。镜中，那个原本带着黑纱，寡淡的自己戴上凤冠，披上鲜红的嫁衣，陌生得恍若从未见过。

这是谁呢？她伸出手，抚摸镜中之人的脸。你为何还活着？要如何走向死亡？

“时间到了。”老妪给她盖上喜帕，扶着她往屋外走。

时间到了？的确，是他们定下的成亲的吉日。但这不是什么喜事，是示威，向虚无示威——想要驾驭虚无，打破禁忌，就需要让他们的后代彻底属于清净台。

过去的自己，必然是开心的。

如果不曾得知真相的话。

她戴着喜帕，眼前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看不见十里红妆在田野中蔓延。清净台很少出现别的颜色，绿色或金黄的麦浪，湛蓝的天和灰青的远山，还有无色的、无处不在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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