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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说什么？”秦问雪将装着芽的碗递给纸人，又拿过一个空碗，若无其事地道。

齐望轩说：“我记得大概是你十四岁那一年，你下山杀了一个'泥胎神'，回来那天晚上还偷偷哭。”

秦问雪偏开头，冷淡地道：“我没有哭。”

“山神像被山里人供奉了几百年，机缘巧合下生出灵智后就走了邪道噬人修炼。最后被吞掉的是个姑娘，她娘找了几个月才找到飘渺峰来。”

秦问雪轻轻剪下几颗花苞，仔细拿碗接着。

“那个小姑娘的爹早去世了，她娘只有她一个女儿。……那邪物吞的不仅是人的血肉，还有人的魂魄，我连让她们再见最后一面都没能做到。”

“所以即便对于当时的你来说，诛杀比镇压更加危险，你还是选择了前者。”齐望轩看着秦问雪线条清晰漂亮的侧脸，继续说，“但我想说的是，一只泥巴捏的神像受了灵气滋养，被一个村落供奉几百年都能兴风作浪，那你呢？为你供奉香火的是一整个国，你现在的体质——”

“我的身体不劳你费心。”秦问雪生硬地打断道，“若真有什么问题，我也不能在这里跟你说话了，师兄。”

秦问雪慢慢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齐望轩还跟在自己身后，只是一直没有说话，脸色发黑却又一副竭力控制自己表情的样子有些滑稽。

他往外走几步再回头，齐望轩果然也跟着出来了，只是还死憋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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