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转深，雪星子静悄悄落下来，不知何时已铺了一层。

云裳被下腹一阵胀意憋醒，动了下胳膊发觉整个人都被苏承圈着，胸怀里的热度跟她陡然伸出去感受到的微凉有极鲜明的对比。

“厕所。”云裳亦满是惫懒，暂且没有动，瓮声提了句。

苏承没有睁眼，却已听到了她的话，这才松开手臂放她暂且离去。

外面雪色映照，屋内有了些许朦胧的亮度。

云裳从被窝里滑出来，感觉全身光溜溜的好不自在，去捡地上的衣物皱巴巴一团也没耐心解开，便顺手从旁边的衣架上拉了件苏承的衣服。

浴室里灯光乍亮，云裳一时不习惯，又睡意惺忪，眯缝着眼睛懒怠睁开。寻着痰盂坐下，感觉到甬道里尚有些黏腻的液体没流干净，起身瞧了瞧，眉心不由一蹙。

果然只是用巾子擦一擦不管用……

苏承每次都弄到里面一大堆，她今日犯懒没去洗澡，便清理不尽。

在痰盂上坐了半晌，里边时不时还有黏腻滑出来。云裳觉得湿哒哒的回去难受，只好放弃最后一点挣扎，起身用暖壶里的热水兑了兑去清理了一番，出来时身上的瞌睡虫也被惊跑了大半。

她将地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捡起来团在一旁，又去一墙之隔的衣柜前翻找替换的。她身上是苏承的外套，染着一股像烟草又似别样的味道。

云裳记得苏承抽烟并不算多，或者说是间歇性的，有时一次抽得凶，有时又许久都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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