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禾规也住宫里,所处的院子偏僻静谧、土壤肥沃栽了大片药草,甚至连御花园的土地也不放过,总能在不起眼的角落或花丛间看到营养不良的药材植栽,大抵是孙先生种下后忘了。
孙禾规走得慢是给人驼着进来的,他佝偻着身站在地上,枯燥的白发长须,有双眯成缝的细眼,满脸皱褶子,他接过拐杖,颤抖着手一点点往前进,抖成筛子似,旁人看了都怕他走着走着就散架,偏生这幺个老人家,说他脆弱也不是,毕竟他还能自豪从怀中掏出根人参说是在昆仑山顶上挖的好货。
薛燕歌要把肺咳出来似,孙禾规有个规矩,治病时不喜欢有人打扰,因为噪音容易打断他思考,于是小药童利索驱走一干人,就连厉沉渊也不放过。
人走后,薛燕歌停止咳嗽嚓净嘴上血沫俏皮吐舌,“孙先生谢谢你替我打掩护,如果不是那晦气东西,就不会麻烦您来一趟了。”
最近只要厉沉渊一来,薛燕歌就会装病不见人,这一装病,连带着孙禾规也要走一趟,薛燕歌病得频繁,厉沉渊这才有了换大夫的心思。
孙禾规停顿很久,一字一句消化着薛燕歌的讯息,等他解析完毕,露出个和蔼慈祥的笑容慢悠悠回道,“不...麻...烦,我时间....多着...比燕娘还多...”
有孙先生的帮衬,薛燕歌自然病得不宜见外人,谁都不见,讨得清净自在,入冬就回家跟哥哥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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