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慢，手上提着剑。

-----正文-----

【楔子】

“小二，要五斤牛肉，送到房里来。”

“好嘞，客官！今日可还要些别的吃食？”

这是位颇为古怪的客人，因为他已经连续八日点了同样的菜。

八日前下了场大雨，他穿着蓑衣，怀中用斗篷裹着个小人，雨水流过他皱紧的眉心。他抱着的人只露出小半个侧脸，发丝是干燥的，竟是半点风霜也不沾。

当日，他便是如此说道：“小二，一间房，五斤牛肉。”

他只要五斤牛肉和两碗清水，不要酒品、不要蔬菜生果、不要米饭、也不要面食。日日如此，未曾有变。

本以为今天也不例外——

“再来一壶酒。”

他说这话时声音压得极低，小二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从鼻腔里进去，再从肺里艰难地出去。小二顿时紧张起来，心想这人莫不是犯了痨病，也不知何时走，可别叫我染上……

酒和肉很快就送了进去，房门再次紧闭。

小二关门前迅速瞥了眼房间，那小人在屋内也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躺在床上，安安静静。他疑心这是拐来的，可又没听到对话，只觉得这人贩子行事过于诡谲。这些个拐子住客栈惯赖房钱，最后掌柜的找不到人，还得拿小二出气。

生意冷清，小二坐在一楼堂前，半眯着犯困。

天色阴沉，俨然是有一场雷雨在等。

“结账。”

这个人的声音依旧低沉，闷得像是空气里化不开的湿气。小二忽然清醒，盯着眼前的一锭金子，正要找碎银子，只见他穿起蓑衣，抱紧怀中的斗篷，像来时那样走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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