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栩不喜欢坐副驾驶，有种无法掌控运行方向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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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栩不喜欢坐副驾驶，有种无法掌控运行方向的无力感，他发现自己处在威廉的境地里，设身处地地考虑他信任自己所付出的勇气，周知栩的心像沙地，突然柔软地塌陷一块。那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十七岁和十八岁一样的幼稚，他没有父亲，失去了母亲的照顾，依恋周知栩像是刻在基因里的寻求庇护的能力，他不应该那么决绝地把威廉推开。如果他能够忍耐更多。周知栩望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在刮大风，树被吹往一个方向，灰绿的细长叶片像扫帚。迈尔斯喋喋不休，他说，“你听见我在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周知栩说，“你叔叔确实挺混蛋的。”

迈尔斯把按钮推上去，车里响起Kanye West的歌，在现代的旋律里周知栩怀念着千禧年前的英国摇滚。他问，“你喜欢史密斯乐队吗？”

迈尔斯不置可否地耸肩，“那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了。我听说那主唱是个素食主义者疯子。我向来不喜欢素食主义者。”

周知栩低头，摆弄着手机，这时屏幕亮了一下，他解锁，是威廉。

“我们到了，该死的，今天车真多。”

“嗯……”周知栩漫不经心地答道。

威廉传来一张大海的照片，照歪了，没有配文，闹了不愉快，却还是有旺盛的分享欲，于是别别扭扭地发过来。周知栩笑起来，今天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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