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黎还一个人坐在那里,而老人家已经离开了,窗外的雪还没有停,她不停地给沈献仪打电话,打不通就发微信给他。
他永远都是秒回她的,没有回就只能说明他没有看到她的消息。
沈献仪父亲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回响,时黎的掌心里面全都是冷汗,背脊发凉,就连手指都在发抖。
三个月甘椿肺癌晚期下了病危通知书,做了手术,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刚出ICU就念着儿子,想叫他去看看她。
在这之前沈献仪已经四年没有见过他母亲了,那天他终于去了一趟,刚从病房里出来,他母亲就过世了。
这件事被封锁着消息,病房里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很明显是他拔掉了她的氧气管。
回去后不久,沈献仪的导师突然联系不上他,就去他单独居住的地方找他,结果发现他家满地的药。
他服食了过量的药物,对方带上他家里能看到的所有空药盒一起送去医院后,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救了回来。
医生光是看到那些没来得及扔的大量药盒,就直接判断了他这些年存在药物滥用并且成瘾的情况。
这类药是用于治疗抑郁的,但里面的成分静脉注射或吸食都具有成瘾性,已被列为毒品,医生不会给还没有成瘾的患者开依赖性这幺强的药物。
他甚至规避了法律,没有直接吸毒,只是将含有相关成分的药作为治疗疾病的必需品来滥用。
这些年他就被宗教的虚幻和药物不受控的体感双向控制,从大脑一路腐烂到身体,在干涸的精神荒漠里,只有沉浸在对神的信仰和肉体的快慰里,才能获得短暂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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