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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生来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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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们回去吧。”

两人走在来时的路上,外头出了太阳,难得的好天气。

李舒月却怀念起昨晚的阴雨天,那道转瞬即逝的彩虹。

车上的人大多七到八歪地睡着。即使两人脚步放轻,动静还是吵醒了林老师。

林老师深呼一大口气,欣慰地说:“佛祖显灵,你们终于回来啦。”

眼前那只手伸过来的时候,李舒月下意识把脸埋进了双手里,脊背蜷缩,这是她早已写入基因的神经反射。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是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下次别再乱跑啦,外面很危险。”

她缓缓松开了手,疯狂点头。

“好的,好的。”

李招娣擅长忍耐,擅长承受,擅长藏匿,就像一只灶台角落的老鼠,靠着角落里漏下的油,苟且偷生。

没有人愿意告诉老鼠,如何坦然面对阳光下的善意。

李舒月回到座位了后仍低头,绞着衣服。

赵朗星见状说:“舒月,我教你一招。如果你眼前的是个好人,你可以和她说谢谢。”

“如果是个坏蛋,那怎么说?”

“请滚。”赵朗星抬起右手,手腕翻了一圈,掌心向外。

眼前的人有点礼貌,但不多。

赵朗星刚刚的模样让她想起了二人转的演员,扑着红脸蛋,手里往右转着绢花。

“别光笑啊,你试试。”

李舒月学着赵朗星的模样,手往左转,嘴里吐出“请滚”。

前排戴口罩的麻花辫女孩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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