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渺小越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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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今天的运气不好。

他手中紧紧赚着一块表——他的战利品，他劳动的果实。谁能说偷窃不是一种劳动呢？高速公路在上！（见鬼，蝙蝠心想，高速公路是哪个神来着？）付出了技巧和汗水，就应该有收获，哪怕是偷窃，只要对方在防贼上下的功夫不如他在偷盗上花费的力气，那被偷也是活该的事。就好像文明未形成时，羚羊在逃跑上下的功夫不如狼在捕猎上花费的力气，那被吃也是活该的事。

蝙蝠一边这样沾沾自喜着，一边绕开街道警察。

不要节外生枝也是一种很实用的生存技巧——这领悟包括在他对偷盗所下的功夫里。他更加沾沾自喜了，他的喜悦一直持续到他进入了一个牌匾破旧的店铺、将金灿灿的手表拍在柜台上，甚至在掌柜捏着自己眼球端详了三分钟后也毫无减损。

掌柜仍然不说话，只是把眼球掏出来，贴着表盘仔细查看。蝙蝠的笑容挂不住了，“没有问题吧？”他忐忑地问。

“问题很大。”掌柜叹了口气，“您看，先生——这是块十分完美的手表，它有且仅有一个缺点。但这个缺点是致命的：它不是一块表。”

蝙蝠倒吸一口凉气：“它是一个炸弹吗？！”

“不不不，是炸弹更好，好的炸弹价格可比好的表高了许多。”掌柜说，“它是一个一次性倒计时器，唯一的用处的走完剩下的六小时三十二分钟四十八秒。”掌柜低头看了一眼，“哦，现在是六小时三十二分钟三十三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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