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隐
尹辗那天问我:“曲颐殊的病如何,好些了吗?”
我答道:“不大好。虽发热已退,身体看起来也无恙,但之前未曾察觉的小伤小病却是积少成多,郁结于体。人体没有症状也感觉不到的病痛,不代表不存在,一旦爆发出来,势必险重万分,危及生命。”
尹辗没说什幺,点点头。
他要离开,我站起来恭送,走到门口他回头道:“你那位南城来的朋友,我已经跟狱卒说过了,你直接去领便是。”
他说的那位南城来的朋友,我很清楚是谁。除了蒋昭会蠢到把自己搞进狱里,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到的时候,蒋昭那货正躺在稻草堆上哼曲儿,翘着二郎腿,一副来牢里游玩的模样。见我站在牢房大门外,立即两眼放光。我仔细打量他,蓬头垢面,邋里邋遢,朝我笑得一脸谄媚,娇羞低头,搅着衣角“人家等得好辛苦哦”扭捏作态。
突然萌生了让他在牢里老死终生为民除害的念头。
“不认识。”我面无表情转身跟牢头讲,“不是我要找的人。”
蒋昭马上变回正经,扑到牢门上,从两根牢柱间挤出一张可怜巴巴乌七八糟的脸,“别啊,兄弟,你就忍心看我在牢里受苦?”
“忍心。”有什幺不忍心的。
蒋昭又伸出手来拉我:“看在你初到南城我帮了你一把的份上,给哥们儿赎个身呗。”
……我怎幺记得是我请你吃了一顿?
我拍开他的手,皱眉道:“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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