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的弦“叮”一声断裂。
面前的人瓮声翁气地“嗯?”了一声,反应过后脊骨一缩,绵软的耳垂嵌了异样的红,眼中渗出点令陆鹤璋不快的张惶。
有种笨拙的敏捷、迟钝的茫然。
“抱歉。”
男人收回了手,他盯着覃宝熙被捏得收紧的两侧鼻翼如释负重地展开,对方飞快地一吸鼻子,胡乱用手背一抹。
“临时信道最快也得等天亮了才能搭建,您如果不介意,可以在这里留宿一晚。”
“不介意。”
“…那我去收拾间屋子。”
像只蓄力的炮杖,揣着被戏弄过后的不虞,气鼓鼓地一头扎进了雨里,闷头往对面的矮房跑。
留下哑然失笑的陆鹤璋,身边多了只被遗忘的腿部挂件——
小姑娘眼圈一红、嘴一瘪,无助地蜷缩在墙角,瞧着又像是要哭了。
“你叫什幺名字?”
“我叫…孙小妮…”
透过朦胧的泪眼,张小妮看到了一双低调考究的皮鞋。
是刚才捉弄小覃老师的叔叔。
他矮下身,持平成与自己相等的高度,眉目温润。
“叔叔…你是在笑吗?”
“嗯。”
慈幼孤儿院的前身,其实是八十年代初当地针织厂分发给各户工人的家属院。
因处地偏远,几乎没有余留价值,宁清的开发商们背着手来转了几圈儿,又都叼着烟走了。
九十年代末,独身的秦姨盘下了这圈儿只有房产证却没有土地证的家属院,摇身一变成慈幼孤儿院的院长,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大小几十间宿舍被塞满,仅余覃宝熙当年的房间余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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