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荔非常难受,她觉得自己像一条活在沙漠里的鱼,或者溺死在水里的爬行动物,从皮鞭笞到骨,呼吸的泡泡被挨个戳破。
她不理解为什幺人要穿这幺难受的衣服,五颜六色的灯光也晃得人头晕,还有大厅放的什幺昏昏欲睡的音乐。她仔细地揽着温文尔,脸上拖着已经僵化的笑容,燕尾服西装和拖地长裙,每个人的脸都是一张模板白纸。
温文尔面对每一个打招呼的男女老少,只是很矜持地笑不露齿,微微举起酒杯示意。
很多人心照不宣,也有人会问,他则会轻描淡写地回答:“我的女伴。”
这是他在名利场上第一枪无硝烟的宣战。
不管是慕氏,还是赵钱孙李氏,他都要证明自己强硬的态度,不容分毫违逆。
同时对慕子榕透露出的态度很明显:随便一个人,也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他选的慈善晚会不大不小,每月三五场,但这场因有压轴拍卖物品出场,重磅来者会多三五人,适宜为他做不轻不重的宣誓。
绕灯红酒绿的会场走了大半圈,温文尔拎起眉,“你在抖?”
挽住他臂弯的胳膊细微的颤抖,她尽力伪装的得体变得难堪。
“我很难受。”银荔实话实说,“我已经窒息了。”
对她一个从未受过正式教育、出任正经场合的乞丐来说,维护这张皮不被戳破,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可以走了吗?”她满怀希望地仰头,“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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