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利尼给她讲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他说他与神明做了一个交易，用人鱼九百年的寿命让他和诺拉从人鱼变成人类，代价是他只有三年的时间，三年期满之后，就会快速衰老死去。

“也就是说，你要死了，是吗？”她平静的语气仿佛在问“你要咖啡，是吗？”

“……嗯。”

“……”

突如其来的死讯如同晴天霹雳，她只听到脑袋嗡的一声，有点发懵。

没有见过这样的死法，她见过的，要幺是长者年寿将尽时的故去，要幺是身患绝症后的时日无多。而不是现在这样，突然间跟她说，他马上要死了。

这怎幺可能呢？

沉默了片刻。

“今天？你可真会选时候。”淡淡的嘲讽语气。

他擡头看向坐在池边的她。她今天的穿着与往日不同，一袭盛装，繁复的淡金色婚服，上面是精美的刺绣与花纹图样，裙摆凌乱地被水打湿，头发微散出一些碎发。塞利尼擡头看了看天，这会儿婚礼已经开始了。

“今天你和金斯利结婚，你应该回去。”他还记得今天是她的婚礼。

“回去结婚，让你一个人在这等死吗？”她低头，笑了笑，发间掉落的绒花捏在指尖旋转几圈。

在手心里攥紧，指甲用力掐进掌心。她倏地站起来，踩到水池里，池水没过她的腰，裙摆被打湿，白纱浮在上层。

大踏步地朝他走去，一把掐住脖子，反身将他按在水池边狠狠地揍。拳头一下下重重落在塞利尼的脸上，发出闷响，她感觉到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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