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镜已经摘掉，钟弋可以清晰地看见他黑色的瞳仁里仿佛燃烧着的冰冷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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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弋不知道，事实上秦师根本没把钟弋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放在心上了，他只是脑回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钟弋叫他不要再动摇他了，他想了想，确实不应该再随意动摇他了。他应该做个了断。于是秦师请了个小长假，一方面是出席一下学会，另一方面连着五一假期，打算回家跟母亲坦白一下这件事。

秦师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却没有给过他任何压力，或者强加给他任何自己的意志，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说她是个十足开明的女人。说实在的，儿子这么大岁数了，总也没动静，其实她多多少少也有猜到过，又想起秦师上高中的时候，她看见秦师跟一个男孩子走得很近，两个人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说什么，那个男孩儿脸憋得通红，当时她就觉得不大对劲。后来观察下来，也许确实是。

老母亲听完他的话，试探性地问了句：“那……相对方喜欢你吗？”

秦师回想到自己过往对钟弋种种的打击，忽然不知怎么的，答不出肯定的答案来。都到了这种地步，钟弋还会喜欢自己吗？

母亲见他不说话，心里似乎也有了一些猜测，便坦言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妈妈的个性，妈妈只是希望你过得开心，你爸爸就是……过得不开心，才生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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