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者死，这是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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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缠绵病榻的人，被病痛反复折磨，难免变得偏执、任性、不可理喻起来。

温客行即是如此。

对比原来的柔顺、善解人意，如今，还不如初遇时的几岁幼童温衍来得懂事。

同样的，他幼时的活泼顽皮，之前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通通不见了。

每日里无精打采，好不容易强撑着下床来走走，手掌支着额头，一步三摇，吓得周子舒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抢上去扶他。

病西施固然我见犹怜，周子舒更希望他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地上房揭瓦。

上月晕倒在院里，唬得周子舒丢了半条命。

从前除了做饭、洗衣、洗漱、如厕、练功，片刻不离他身。

如今开始考虑请个人洗衣、做饭，缩短他离开的时间。

可病弱的师弟依旧难缠，嫌他练功时舞刀弄枪聒噪，要他走远些，不让在院里。

又挥着手，烦树上蝉和雀鸟吱吱喳喳没完。

周子舒从善如流，调整时间，等他睡了再去远处练功。

又磨了砍刀，将方圆两里的树砍了个精光。

美人不肯消停，下着雨夹冰雹，非要出去亲自拾冰块吃。

周庄主简直要哭了，“衍儿”、“宝贝”地叫，连声说我去我去，你在屋里好好等着。

温客行一屁股坐在榻上，开始抹眼泪，嘴里含糊地咕哝，“我不管，我就要去……”

周子舒急得团团转，最终叹息一声，给人裹得粽子一般，伞撑得严严实实，自己几乎全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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