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只有两条路，好好的活，好好的死，没有人能逼我走第三条路。

-----正文-----

“我的人生只有两条路，好好的活，好好的死，没有人能逼我走第三条路。”①

“师兄，让我走吧……”

纷纷扬扬的雪花好似春日的柳絮落了整整一夜，雕花楠木红门被人小心地推开又赶紧合上，把刺骨的冷风关在门外。

周子舒端着不断冒热气的汤药穿过堂屋，掀开厚实的棉布门帘迈进里间。

榻上温客行迷迷糊糊睡着，浓密的睫毛颤了又颤，仿佛重逾千斤，终究是没能打开。

怕烟火气熏着了人，屋里没摆炭盆，燃了十二个时辰不断的地龙，蒸腾得整间卧房暖融融， 和室外仿若两个季节。

周子舒扶着软绵绵的身子半坐起来揽在怀里，一手紧搂着他腰肢，掌下身子皮抱着骨，已没几两肉，整日珍贵难寻的药材、补品流水似的用下去，万分精心养着，也不过让这具破败不堪的身子苟延残喘而已。

怕呛着人，纯白的瓷勺里仅舀了半勺黑漆漆的汤药。于惨白的唇上轻轻一触，温客行不知多乖顺，急促地喘息了几下，费力地启唇，勺子适时一倾，药汁倒进嘴中，白皙细长的手指轻捏着被角，喉结颤抖着一滚，终于咽下去。

仅喝药这么简单的动作，如同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不到半碗的汤药，喂了整整两刻钟，周子舒拿湿润的手绢擦了擦他嘴角的药渍，扶着人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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