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IF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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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说的新工作,冬旭没去。
她窝在夏天的床上,像一张壁画,一动不动,一时间,她内心的人如同蒙克《呐喊》的人,扭曲地滋生着无所适从的压抑。
做个施虐者并不痛快,反而鞭心。
冬旭睡不进去。
一闭眼,她脑子就会像电视机,随机播放过去——
一到陆泊知道她家在炒红烧肉,开门,她就会看到他像小狗般嗅空气的憨样;骑自行车,谁后到终点谁会被弹额头,他总领先,最后一米却也总会装病装累故意傲娇——“你管我”,慢下来与她同行。
当她无聊时,他总能带她找乐子调剂,跟他在一起,好像一切都该有趣。
压抑如雾,无法细述。它使人困于低潮,万事好像一下都苦了起来,心理与生理疼痛信号的系统相联着,感情痛苦不亚于身体在疼。
冬旭将眼投向窗外,眼放空。
是十五岁,她记得很清。
夏天有风,吹脸上热得疼,陆泊和她坐在西山公园的柳树下,不远的湖波光粼粼。他谈起他初一尿床,和偷拿过外婆的钱又悄悄还回去,谈完就急着对她说“我只跟你说啊,连我爸妈都不知道”。
她心里一惊:只有我知道。
以前她总想,真正的朋友是什幺,在他说完她就懂了,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说完他难以启齿的秘密,将他们的感情推到一个交心的地步。已是一年又一年,他们把对方放进家里、再放进生活里、再放在最接近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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