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了纪竹的愿，沈清池没再追问。

“阿竹，来。”

沈清池就轻飘飘地勾起指尖，甚至连眼尾的弧度也不曾扬起半分，像是在这片安静而密闭的空间中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切如常。

烦乱的心绪让纪竹难得在沈清池面前强硬上了那幺一回，她没擡眼，呼吸有些杂沉，连惯来平静微冷的声线都夹了几分急躁，“从我屋子里出去。”

沈清池并不意外于她的反应，兔子被逼急了尚且还会咬人，更何况纪竹可不是绵软可欺的兔子，她要比那兔子厉害得多。

沈清池隐约有些猜想，纪竹想藏住的，是有关她或许能称得上阴暗的过往，而与她与宋慈的接触也必然与此事有关。

她是有些气的，宋慈知道，或许有更多其他人也知道，而只有她沈清池不知道。

她从来不在意纪竹的过往，顶多是抱有些恶劣的兴趣，想挖掘出来瞧瞧，究竟前半段是怎样的人生，能将纪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可当亲眼瞧见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后，沈清池竟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她心底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述，鼻尖发酸得很突然，心口也毫无征兆地微微抽疼。

她从未像此刻一般迫切地想知道，纪竹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幺，但她没有表露自己的任何情绪，她明白，纪竹想要的绝不是怜悯与同情。

见纪竹僵持不动，沈清池只好主动向前，可她方才迈了半步，纪竹就警惕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没了法子，沈清池略显无奈地抿了抿唇，“阿竹，淋了凉水会着凉，我替你把头发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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