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没有力气睁开双眼。

-----正文-----

林岁晏在剧痛中醒来，只是一眼，便彻底地坠入冰窖。

他回来了。

这个潮湿逼仄，永远见不到天日的厢房。

那个日日夜夜求死不得的地方。

林岁晏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淌着血，在落满灰尘的地砖上蜿蜒成扭曲的痕迹，他疼得根本没有办法起身，只好跪在地上，蹭着瓷砖向前爬。

一步。

只差一步。

他就可以触碰到那扇半开的门扉。

铁链猝然被绷紧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传开。

林岁晏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他早就已经疼得麻木了，伏在地上慢慢地伸手探过去，摸到了脚踝上挂着的沉重的脚镣，和满手的鲜血。

但是林岁晏没有余力去思考自己的处境，他只是撑着地面艰难地坐起来，借着幽微的天光，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脚踝上除了脚镣，空无一物。

那条铃铛，不见了。

连最后一丝念想都不留给他。

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泽谦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愉悦的笑意，“哟，醒了？”

林岁晏背对着他，浑身的脊骨狠狠一颤。

林泽谦慢悠悠地蹲下来，从背后抱住他，深吸了一口气，近乎痴狂的语气，“鲜血的味道，比你以前更让我着迷......”

林岁晏想要挣扎，可是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只是稍稍一动，便汩汩地冒出桖来，他疼得直抽气，只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逐渐变得冰冷麻木，额头上也不断地渗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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