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野。”

-----正文-----

“安小姐，安小姐？”

女佣连唤两声，安萍才回过神来，目光从落地窗外苍翠的矮松上收回：“什么？”

“安小姐，我是在问您，您喝冰牛奶还是热牛奶？”

“冰的，谢谢。”安萍礼貌应答，目光移回到摆在右手旁的骨瓷杯上，白色底，钴蓝描金玫瑰花纹，想必价值应该不菲。

对面，许涟放下手机：“天气转冷，还是喝些热的，当心着凉。”

安萍一怔，对上许涟的视线，一枚石子落入古潭，涟漪微泛，野火花不知不觉地烧上了身，又烧上了脸颊，只能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窘迫：“不，我不喜欢热的，我讨厌热牛奶上结的奶皮。”

女佣有些举棋不定，望着许涟，余光瞥着安萍：“小姐……”

“听安萍的。”许涟朱唇轻勾，“对了，阿姨，天气挺好，把我卧房里的床单换了去洗洗。”

又瞥一眼安萍，意味深长：“昨晚上出了一身汗。”

女佣应了一声，自去了，余下安萍如坐针毡。

许涟把杯中的热牛奶喝完，拄上放在桌旁的单拐，一瘸一拐地往衣帽间去，掠过安萍身旁的时候，微微低下身来，压低声音，耳语一句，安萍手中的骨瓷杯应声而落，牛奶全泼在了身上。

许涟抿一抿唇，笑容有些促狭，扬声道：“阿姨，过来打扫一下。”

又对正狼狈不堪地抖弄着衣衫的安萍眨一眨眼：“去浴室洗洗，二十分钟后，车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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