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一个人就要痛他所痛，那是否结束这样的爱才是他该做的。

-----正文-----

汤越回到家也没管李樊的心情如何，独自回到楼上的卧室，在卫生间的最底层的柜子里拿出来一排注射器和几个玻璃小瓶。事已至此，隐瞒病情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把这些大咧咧丢在床头柜上，李樊一进屋就注意到了。他默默地走过去，拿起来仔细阅读上面的标签，把注意事项和副作用两部分多看了几遍，记在心里。李樊今晚表面十分镇静，然而他只是在慌乱中无法思考，千万种复杂情绪如藤蔓在心中缠绕生长，当他看到“长期抑制信息素的产生可能会导致腺体受到不可逆的损伤”，那些藤蔓收紧、攥住他的脖子，剥夺了他的呼吸。

汤越在他开门的瞬间就背过身，看不到李樊现在的模样，背后的人久而不发，他悄悄转过去。李樊低着头，折腾了一整晚，原本被发胶撩至头顶的碎发全部落下来，遮住了前额和眼睛。他的视线有些斑驳，面前的地面随着泪水一起晃动，地动山摇，仿佛世界即将坍塌。李樊眨了下眼睛，那些泪掉下来，在地毯上晕开小小的、深色的圆形水渍。

他又想起来，原来是没有地毯的，有一次夜晚的情事结束，他走向浴室，肌肉一时间承受不住平时的重量，他直接跪在地上，瓷砖和骨头相碰发出闷响，第二天膝盖青紫一片，之后汤越就把卧室全部铺上了厚实柔软的地毯。但李樊也没再走过几步路，汤越总是抱着他去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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