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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很久以前，我以为我是更无所谓的那个。我的义兄与准未婚夫是被爱戴的、远比我有能的希斯琴。我的童年阴影与被比较对象是被瞩目的、令人闻风丧胆的林若。未来的夏特勒城邦将被他们统治。他们不是我的竞争者，而是我的保护者。我将接受他们的操纵。晋北国与夏特勒城邦谈判时，我遂──作为一个被冠以城邦世子之名的废物──自请去和亲。

然而，在天启的宫廷，我发觉，我无法忍受。雷心月规划我的衣食言行。她不去一般的朝会，但她的女官协助她联络大臣。白昼，姬野在交泰殿办公，雷心月不留在嘉佑殿。偶尔，雷心月在初阳殿接见人。更经常地，她出宫，代替姬野、亦代表她自己，作为燮帝国最高统治者的第一配偶，在公卿与公卿夫人间社交。夜临，姬野的工作结束。这时，一种情况是，姬野召见我为他演奏琴──我听说从前的吕归尘，另一位客居异国的世子，曾请姬野听琴。另一种情况是，我被雷心月唤走。雷心月一边与我说她日间的动静与见闻，一边让我为她侍酒、使我诵读今日做的宫闱诗。

我恭谨地凭雷心月挑剔；白日内，我被宫人训练坐、卧、走、立。雷心月的脸上有风尘。更年轻时，她喜爱仕女装束。现在，她临近三十岁，为不显老态、为有威仪，服饰与举止大马金刀起来。她以她正办理的事件命我作诗，可，我作诗的素材，除了雷心月的话，其实就仅有铜瓦殿藏书室──西门也静仅允许我进入其中部分──的、枯燥且抽象的、陈词滥调的书。我搜肠刮肚、穷极想象力，不过我终究描摹不出一些我知道我该描摹出的活动。我听雷心月说她的金戈铁马。我嫉妒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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