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钭衾拿书的那瞬间，禄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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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府住了三日，禄戎打算与宣善正式告别，这也是他来宣府的原因。

宣善气禄戎太过着急，故意不去送禄戎，但命令管家送了许多银钱过去。

禄戎婉言拒绝，钭衾伸手拿了过来，“没地方放，我帮你收着。”

“……”禄戎看了眼钭衾，“还给王管家。”

“不用不用，两位公子收下便是最好，这是我家少爷的心意。”王管家眯着眼笑，“少爷还是很喜欢两位的，如若可以，多住几日。”

“我才不要他们继续在这，”宣善从石头后探出身，“你让他走，王管家。”

禄戎和钭衾走了一路，身后的人跟了一路，直到他们出了城门，身后的人影才没了。

“为什么偏偏和他告别？”钭衾不理解禄戎的做法，他皱着眉头，“不就是个小孩吗？”

十九岁的宣善，对九千八百岁多岁的钭衾而言，连个婴儿都算不上。

“对呀，”禄戎笑得灿烂，说，“他就是小孩啊。”

昨夜，钭衾拿书的那瞬间，禄戎醒了。

进入梦乡的时间不长，正好睡眠浅，他不愿意睁开眼睛，直到唇上一热。

钭衾心里一惊，他很快的稳住神情，装作无事发生，近距离地望着那双眼睛。

也许是死过一次，禄戎的眼里更加平静了，像一片不会起风的森林。

他们的呼吸喷薄在对方脸上，一下又一下。

钭衾不肯后退，横竖也是被发现，不如罪加一等，让禄戎一并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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