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白茫茫的，好似雪下到了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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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着我的躯体。

在这个时刻，我应该悲伤、痛哭流涕、心如刀绞……但唯独不应该如现在这般麻木，就算虚拟屏播放的是电影也不该如此。

一切都白茫茫的，好似雪下到了楼里。

我对楼城的最后一丝感情也断裂了，从此我再无故乡。

在一个月后，我和纯游到山海城的废址查看。

海平面下，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平静。我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四方的小格子里，里面的摆设还入从前一般，只是浸透了水的蓝和绿。

这里还有太多的人没有被清理安置，还留在小格子里。他们的身体毛绒绒的，幽幽的微光照着，仿佛让人看见他们的灵魂。

这是海底的美丽世界，从一个月前开始，他们再也不会悲伤、痛苦、绝望。

他们的家人朋友们的悲伤，大约也只会持续一段时间，然后为了心境的平和，逐渐麻木，将他们忘记。

我转了转，还是牵着纯离开了。

我说：“周怀远死了。”

纯眨眨眼看着我，说：“都会死的，他只是早点死。”

“那个视频可能是他设定好发的。”

“他好像准备了很久。”

……

“你为他感到难过吗？燕秋。”纯问。

我只是麻木：“我不知道。”

纯摸着我赤裸的背部，声调平缓地说道：“他做到了他要做的事，你不用难过。”

我说：“因为他做到了，我才觉得难过。我好像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付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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