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

-----正文-----

41.

方小寒稍稍一怔，立刻呼着气大笑出来。“很好，你很好！”

冷卓把脸转向他，目光像挂刺的绳索攀缠住他：“需要我再问一遍么？”

方小寒仿佛很费劲似的，半天才止住笑。他正色张了张口，又咬住话头，隔了片刻后道：“我说过，要收回你的一项恩惠，你忘了？”

“你玩过火了方小寒！”

“凌家本想背着凌理，在精神病院把你大哥解决掉。我但凡晚两天查，你去得不及，冷萧就交代在那儿了，照样是死得不明不白。你说，他的命算不算我给的？哈哈哈哈……”方小寒喘不上气，却又笑起来，同时食指点着自己鼻子，“他的命怎么不算我给你的恩惠，啊？”

冷卓悲哀地摇了下头：“没有谁的命是谁的。”

方小寒那张笑脸蓦地收起来，命拿在别人手上，却依旧高高在上地问道：“你真要杀了我？”

“一命偿一命，你不会不懂——”

话未说完，方小寒手中乍然亮出块黝黑森冷的硬物。那硬物生着个黑不见底的眼睛，直戳戳地对着冷卓。

是一把手枪。

“那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吧。”方小寒说。

此时他手上的气力早就难盈一物，冷卓却没有掣出手去夺枪，而是任由他开。

他扳动板机，弹匣是空的。“哈哈哈哈……”他轻蔑却也痛苦地又笑了几声“这就不打算给我留活路了？你当你算什么，寒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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