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和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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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强受大刑伺候之下,招供了作案地点。
从仓库出来,冷卓先回了趟办公室,签了几份文书。过了下班时间,大楼里逐渐空下来,天色也已黑透,像一只硕大无朋冰冷的黑瞳鬼视着建筑里的人。
他和那眼瞳对峙着,一支接一支抽烟,直等到半夜才下楼。带了几个弟兄,押上刘一强,去那条公路边的河滩上挖地。
挖了近四个小时,真的挖出半具白骨,还有一半估计是被地下水冲走了。
冬天的后半夜冷得人肝胆俱裂,风割在耳朵上,一阵阵的钝痛。冷卓脸冻得一丝表情都产生不出来,内心也像块磐石,闷重死寂。机械性地命令手下人:“报警吧。”
人证物证交托了警察,还有件要紧的事等着他。
他总是觉得时间紧迫,没完没了一件又一件重要的秘事,一环扣一环的报复,正像那群豺狼虎豹对他们家下的一层又一层的圈套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连谈感情感受都奢侈。
接下凌氏项目的首席工程师,他约他吃了个饭。这人姓吴,叫吴奇才,是个苦哈哈的老实人。他调查了他,尤其困难方面。
吴奇才三年前从外省来打拼,有意要留下来安居乐业,无奈本地人才准入政策苛刻,他孩子转学念书、妻子落户、置办房产,都久悬不定。至今妻子仍带着孩子在异地,他也只能租房住,节假日两头跑,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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