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楼握着两人性命的手蓦地一卸力,轿厢骤然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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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侠单手用力拉扯,黄铜花门象征性地呻吟一声,自如缩向一侧。电梯井与茶室中间薄薄的墙壁已被打通,轿厢停在一楼,黄铜花门周身锈起一层薄壳,稍一震动就跟花谢了似的扑簌簌飘落碎屑。
几年前,双子楼为配合修路扒掉一半身子,两栋楼共用的电梯随之弃用。轿厢里外,暴力剪断的电线炸成一朵朵静止的铜色烟花,绽放在一年只能见两次太阳的幽深井道中,被近旁虎皮兰的肥厚叶片包围。花盆许是施了肥,室内弥漫淡淡的氨水味。
把持轮椅的另一只手上青筋微微绷起,轻车熟路将自己推进轿厢。张海楼觉得这个安静的同龄人像一截树桩,丰沛水汽让曾经坚实的躯体上长起菌子、绕起藤蔓,表面看上去柔软了很多。说什么上楼赏花,听着轻巧,竟是要两人合力拉动钢缆将轿厢升上顶楼。他为应景,特意新换白衬衫并搭上与三角梅颜色相近的领带,此时只好挽起袖子,洋红色领带胡乱塞进三四颗纽扣中间。半截洋红色埋进白衬衫,透出点浅红,乍看像胸口揣了条冻僵的蛇。
“请进。”轮椅上的人并没有转过身,背对他说道。
被邀请的蛇依言游进来,收缩肌肉盘上钢缆。轿厢缓缓升到顶楼,一片光明的街景降落到黄铜花门框定的轮廓里,原是邻栋楼拆时多敲了一段墙,电梯井在顶楼以黄铜花门为界,分隔出死与生的境地。底下一条双车道柏油路,崭新崭新的,被日头烤得泛着亮光,同高喊口号的青年茂密的头顶一样生机勃勃。再远几条街的商厦外墙上,悬挂巨幅宣传画像,画中的人视平线与他们等高,相貌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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