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死你。

-----正文-----

江陵从睡梦中转醒，终于睁眼的时候，天也不过刚微微亮，日出显然还没到来。

昨晚的亲密接触好像没有改变什么，只是单纯发生了，然后结束了。他在床上翻了个身，透过窗门看见闻朝辞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对方的说话声和烟味一同从缝隙里飘进来：

——“我不工作你不满意，工作了你也不满意，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稳定不稳定，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

——“对对对，你有医保报销还有退休补贴，恭喜你，能快快乐乐活到一百岁。我就不浪费社会资源了。”

——“那你当初别生我啊？”

闻朝辞已经在刻意压抑音量，但这样激烈的争吵在刮着冷风的寂寥早晨仍然尤其明显，几乎无处可藏。

然后是漫长的沉默。

“没什么好说的，我挂了。”

江陵听见这句话，立刻默默闭上眼，装作还未醒来，只是那人从阳台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别装了，知道你醒了。”

他没动，闻朝辞似乎也没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空气渐渐冻结起来，变得冰冷，仿佛呼呼作响的暖气坏掉了。

江陵实在没办法，主动认输，他翻身坐起，无言地和闻朝辞对视，然后问说：“没事吧？”

“江陵。”那人喊他的名字。

江陵凑过去，隐隐看到闻朝辞的脸上似乎有泪痕，便想着给他擦擦，却猝不及防被掐住了脖子，摁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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