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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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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们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猎手。

-----正文-----

克里斯就这么抱着手机睡着了。

深夜,隔壁传来女性欢愉的呼喊,还有男性的话语:

“宝贝,你真美。”

“啊——最后一个了,让我、呃,排出去。”女性说道。

“别那么着急,我要和他一起上你,”男声说。

克里斯翻身,用被子包住耳朵。

他被吵醒了。

几秒钟后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低吟一同响起。

“呜噢,他作为一个蛋就已经会繁衍的必修功课了。”

把道具称呼为“他”?

如果没记错,隔壁的房客妻子还是位孕妇。

克里斯用被子盖住头,不是说孕期做点爱做的事有错,只是听起来很激烈像用上了道具——不过那关他什么事呢,他胡乱想着。

克里斯对于夫妻之间的‎‌‌情‎‌‍‌‍趣‍‎‌‍‌没有意见,但他们让克里斯煎熬许久,没有人会在隔壁进行爱情动作片时能平静入睡,没有人!

克里斯难免起了点反应,不过还好,他们大约只做了四十分钟,后面他太瞌睡了,也那么睡着了。

第二天克里斯很晚才起床,他打算在旅馆吃早饭,然后出去逛逛小镇的景点。

旅馆的清洁工已经开始工作,路过他的房门,打开隔壁的房间。

克里斯这才发现隔壁那对夫妇已经退房了。清洁工将床单被套更换,还把一袋白色的粉末倒进水桶,用手搅匀,那桶水融入粉末后依然清澈。

克里斯猜测是清洁剂或者是某种空气清新剂,他更偏向后一种,因为闻起来有馥郁的香气,他的房间里也有类似的浅淡的香味。

他在房间内吃完早餐,打算出门,绕过放在门口附近的清洁车。

清洁工是一位年纪有些大的妇女,她把拖把‍‍‎插‎‍‍‎进‌‍‍‎‌水桶涮洗,提起拖把时,拖把的末梢透明的水膜有些粘稠,她念叨着:“味道闻起来很健康。”

“呃,这水为什么有些粘?”

克里斯注意到了她拎的拖把。

“加了地板保养剂,你看看这木地板,不好好保养的话,在海边容易泛潮。”妇人解释道,对他的疑问见怪不怪。

木地板在潮湿的环境很容易变形,地面就会变得很不美观,克里斯原本以为这是旅馆有及时更换地板的习惯,看来在平时旅馆也下足了功夫。

再加上早餐三明治的味道也不错,克里斯对珊瑚礁旅馆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除了隔音。

不过隔壁的夫妻已经离开了,他也不会久住,旅馆的价格也不贵,所以那么点小问题也不是问题了。

出了旅馆,外面阳光正好,旅团的导游举着旗子引导游客跟着他走。克里斯想了想,跟在那批游客后面。

他要是自己逛,没有比较好的路线规划,不如跟着旅团,顺便还能蹭到导游的讲解。

“接下来我们去密特斯水族馆!大家跟紧我。入馆须持票。密特斯水族馆的票价很低,请有序排队,我会在入口处等大家!”

克里斯就像一个普通游客,在排成长龙的队伍中等待。

水族馆比较靠近海边,海上的海鸥发出的鸣叫这里能听到。排队的克里斯看到一只海鸥俯冲入海,水花翻腾中海鸥回到海面,自在的漂浮,鸟喙中已经衔住了一条银鱼。

“唔噢,它真是位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猎手。”

克里斯听到旁边的游客夸赞。

“密特斯水族馆的图标也是只海鸥。”

克里斯看向水族馆的灯牌,最左端一个圆形的标志,圆形里正是只振翅的海鸥。

水族馆一楼大厅四周皆是连续的玻璃水缸,光线充足,缸内放置的是珊瑚。红黄蓝绿各色珊瑚生长旺盛。

导游一边走一边对游客们说:

“珊瑚大部分需要充足的阳光,只有少部分阳光需求较少……”

克里斯对比其他水缸,发现确实珊瑚缸安装的灯最亮。

珊瑚里有许多同一品种的鱼游动,它们成群结队,色彩斑斓。

也有小丑鱼在海葵中游动,这是克里斯唯一认识的鱼。

听说小丑鱼的性别不固定,根据族群的需要时雄时雌。克里斯当然分辨不出眼前这只的性别,他跟上要离开的旅游团,进入了另一个场馆。

这个场馆的光线要暗许多,但是却给人更大的震撼。

整整一面墙都是透明的玻璃,目测有三米高,十多米长,站在墙下仿若置身幽蓝的海底,成群的金枪鱼,还有一些鳐鱼、鲨鱼。

“哇……”

导游给足了他们拍照的时间。

“我们还有‘海底走廊’,比这更加美丽,”导游说,“趁现在阳光好。”

去海底走廊的通道十分黑暗,隧道周围有布置灯条,缓解了游客的恐惧,但是也有人觉得无聊。

也没过多久,毕竟水族馆就靠海,通道的周围逐渐透过来光,海底世界就如此呈现眼前。

水族馆在这里拓出了一片较大的空地,四周围绕空地修建了四条长廊,好像简笔画的花瓣围绕着。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海水上方投下的波浪般地阳光。

克里斯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透明的墙壁,有点害怕。

如果这堵墙有什么损坏,那么所有人都会死亡。

一只长鳍的鱼顺着他指腹的方向游过去,不远的海底沙地中一只海星正在努力的掩埋自己。

偶尔有只会发光的水母路过,轻柔得像半透明的缎带。

“你们旅团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应该有两三天。”

克里斯听到导游在和一个中年微胖的男人说话。

西格笑起来,笑声很爽朗:“我们小镇两天后打算举行今年的最后一场祭礼,你们可以多待一段时间,正好可以参加整个活动。”

导游有些意外,“上次你们不是这个时间。”

“这要看神的安排,”西格解释,“去年季风离开的时间比较早。”

“啊,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计算时间的,但是这样话看来我要早点带他们走,”导游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但却让人感觉他是认真的,“旅社景点的安排比较紧密,如果他们只能看个开头的话,说不定就要抱怨了——谁叫他们只交了这么点钱呢。”

“密特斯就是如此的迷人,”西格说,“你的旅团里有不少人是听说有包治百病的药才来的吧。”

“嗯嗯。”导游随意糊弄过去,借口自己要看旅客离开了。

他刚好与克里斯擦肩而过,克里斯听到他小声的嘟囔。

“……这个地方真是邪门,参加过他们祭礼庆典的人不是疯了就是一定要留在这。”

“咚!”

光线骤然消失,克里斯旁边的透明墙发出被撞击的闷响,他被吓了一跳,周围的游客也惊呼出声。

“章鱼!好大的章鱼!”

半个海底走廊都被那只庞大的章鱼笼罩在身下,克里斯不由得向后退,他好像正巧在章鱼正下方。

退出中心的那片阴影,章鱼触手上的吸盘清晰可见,隐隐透明,它的皮肤有细细的纹路,肤色有些斑驳。

“今天游客们运气不错,居然看到了保罗。”

克里斯的旁边突然有人说话。

“哦!”克里斯一惊。

“抱歉,我没想到会吓到你,”西格说,“认识一下吧,我叫西格,是密特斯小镇的镇长,也是这里的馆长。”

“我叫克里斯。呃,没什么,这只章鱼叫保罗吗?”

墙壁外的章鱼摆动着触手,吸盘吸附在墙壁上。

除却一开始惊吓,现在克里斯感觉没那么怕了,甚至还想拍照。

周围已经有人在拍照了,闪光灯不断。

“没错,”西格笑笑,“叫这个名字的章鱼有点多,最有名的那只精准选择了欧洲杯大赛的获胜队。”

那或许叫“预测”,克里斯想。

“它看起来真大,听说章鱼的世界纪录是五米,我感觉它不止。”克里斯说。

何止是不止,他觉得这只章鱼十米有余。

“只是角度问题,”西格很淡定,“用被子从上扑到人身上,人们也会觉得被子很大……但事实上即使是双人床的被子也不会超过三米。更何况章鱼的身体很软,可以自由拉长。”

“或许你是对的。”克里斯无意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你不是旅社的游客?”西格问。

“只是路过,听说这里有景点。”克里斯回答,他掏出手机,准备给这只“保罗”照相留念。

“那么我就要向你推荐马上就要到来的密特斯祭礼了。”西格依然悠闲的站在他身边,仿佛没感受到他隐晦的拒绝交流的暗示。

“有一些当地的宗教色彩,但是也有一些有趣的活动。周边的居民很乐意参加活动庆典,传说在活动中许下身体健康的心愿,就能得到神的祝福。”

克里斯的动作停顿,他突然想起前几天在社区医院的经历,连同疾病的阴影一齐笼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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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个人觉得自己各类暗示都写得很到位了

英语里egg有蛋又有卵的意思,克里斯以为隔壁在玩跳蛋,实际上他们在玩产卵play。

然后就是克里斯被章鱼保罗选中了,馆长叫“西格”是海鸥seagull的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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