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正文-----

14.

吕清行终于开始了解风风了。

十九岁，不读书也不工作，住的是父母的房子，父母已经没有了。

风风只知道那是车祸，前后的事情都很模糊。

“那时我睡着了。”

他说。

“我的人生，每天，都一眼可以看到尽头。”

他说。

15.

认识吕清行之前，昼与夜，风风都过着如出一辙的生活。

睡觉。在床上，在飘窗上，在沙发上，在椅子上，在地板上。

他每天会吃两次东西，上午的话，是两片面包，一瓶牛奶，下午不需要挑选，点一份吃过无数次的盒饭。

偶尔夜里清醒，他会望着天花板的雪白或窗外的漆黑，不知道想什么，就只望着。

他有手机，但从来不会接到电话。家里的东西没有了，他知道要用什么软件买，也知道电子支付方式绑定着那张存着父母保险金和所有积蓄的卡，可以用好久，好久。

这些都是社区的志愿者教他的，他维持延续着举例示范中的面包、牛奶、盒饭，丧失了去探索这件屋子以外有什么的欲望。

他很瘦，进食只是勉强维持生命体征的手段，千篇一律是因为实在提不起兴趣。

他不出门，甚至不会下楼扔垃圾，但会偶尔送外卖小哥一瓶牛奶，拜托他代劳。

他可以独自生活，在这间房子里。

外面太危险了。

一想到这些，他就会忍不住闭上眼睛，切断与世界的感知和联系。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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