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永和帝一贯不爱这种场面,朝臣们已经习惯他每每提前离开宫宴,这次也不例外,除了江鸿以外,没人怀疑这位君王是否有那幺一丝的可能,是为了魏怀德和先皇后而不愿过于开怀。
江鸿和所有人一样,起座唱诵赞词祝永和帝千秋万岁,接着在觥筹交错之中思考该如何遁走。
自从父亲断了左臂,全家蒙恩从西北战场回京之后,他就不得不代替家中参加各种名目的宴饮。按理说他应该习惯应该如何周旋,如何来往,可是在黄沙之中塑起的硬骨头喝不来京中过于甘美柔和的果子酒,他喜欢的是星野之下和兄弟们偷摸啜饮的如刀子一样烈的浊酒。
这是武人的缺点也是优点,他不愿意学习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他只想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所幸将军府虽然君恩荣华一样不缺,但麾下的虎卫营被打散编入了玄羽司和皇城四军,江鸿的差事也被兵部压着迟迟没有委任,谁都看得出作为太子党的将军府被永和帝撂在一旁,是沾不得的乱局。
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已经因为失意闲散而整日郁郁,江鸿虽然不至于此,但他觉得出那些视线的重量,他不舒服,又不能离开,就只能坐在位子上一杯一杯地熬。
但是今天怎幺这幺漫长,江鸿哼哼哈哈地脸都笑僵了,兵部尚书还在滔滔不绝,他又不好脱身,也不好插话,可听着那几个战场都多年不上的人夸夸其谈,他又实在是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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