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不出实话了是吗?”
极度缺氧后,许愿像头濒死的鱼一样趴在地砖上剧烈喘息着,嘴里被塞着一块破抹布,腕上扣着一副铁制手铐,只能从鼻腔里缓慢进气,脸色憋红。
她趴在地上,痉挛的手边是一个梳着蓬松的中分头的男人,刚把她从一桶冰水里提拉出来。
许愿的手想抓住根救命稻草般挥打着,没碰到那个远离了她几米的男人,却碰到了挂着碎冰的铁桶。
入骨的冷让她慢慢明白过来眼下的状况。
水刑。
这是一场极端的审讯,而她很有可能要撑不住了。
她从塔楼的藏书里知道这种刑罚,《帝国人权公约》里由各公国选帝侯们共同签字废除的酷刑,废除百年间,在帝国阴暗面的社会里仍然屡禁不止,只因它足够残忍。
水刑并不造成皮外伤,只是通过人为制造干性淹溺,就足以成为受刑者终生的噩梦。
但是为什幺……她四岁就被关进塔里,除了家族给她派来的家庭教师会隔着铁栏给她上课,谁也没有见过。
为什幺会被抓起来这样审讯。
中分头的男人扯掉她嘴里的抹布,拽起她的头发,把她拖到上首的男人脚边,她身上的血口在阶梯上反复拖拽,鲜红的血液顺着台阶一道一道地流下去。
许愿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残败的声音,伴随着吐字不清的字句间“嗬……嗬……”的喘息,凄厉而悚然。
“我没有……我没有……”
这不是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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